淺談交通事故車輛的貶值鑒定與賠償

我國居民的汽車人均擁有量每年以接近30%的比例增長，無疑加快國民經濟的增長速度，這是令人欣慰的一面。毋庸諱言，道路交通事故的數量也在逐年增加，這就導致車輛貶值損失問題，其賠償已成為交通事故案件中相當突出的問題。在司法實踐中對于賠償與否，因有支持與不支持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各地的裁判結果也不一而論，所以對于貶值損失的認定與否，已經引起法律界的高度關注。在處理交通事故損害賠償問題中也成了一個焦點問題。負責處理賠償問題的公安交通管理部門和人民法院因為缺乏明確的法律規定，面對當事人的爭議而以法律沒有具體規定予以回避。法律是解決社會矛盾和社會糾紛的，出現了立法空白，應當引起立法機關的高度關注。認定和賠償車輛的貶值損失是大勢所趨，亦是財產損害賠償制度進一步完善的標志之一。

所謂“車輛貶值損失”，一般是指車輛發生事故后，其使用功能雖已恢復，但其自身的性能有所衰退、經濟價值因此降低所造成的損失。事故車輛的貶值損失是客觀存在的，《道路交通安全法》卻沒有設立車輛貶值費這一賠償項目。所以，對因事故而造成汽車貶值的損失是否應該支持，司法實踐中才有二種不同的意見：

第一種意見認為不應當支持，他們認為：首先，不是所有車輛發生碰撞后都有貶值損失，如刮、蹭等輕微的損傷，經過修理后可以完全恢復，有的部件如車燈、車門等更換后也可以完全恢復。其次，車輛的“貶值損失”數額很難確定，實踐中，一般是通過中介機構進行評估，但車輛修復后的價格，不僅受市場因素的影響，還依賴于評估人員的經驗判斷。市場因素的多變性和不可控性，加上評估人員的主觀因素，各方當事人很難對此達成一致意見。第三，車輛的貶值損失在性質上應當屬間接損失，這種差額只有在交易過程中才會顯現，若不進行交易，就顯示不出什么損失。最后，也沒有明確的法律依據，我國《道路交通安全法》規定，交通事故造成車損后，針對受損車輛本身的賠償，一般是修復車輛至正常使用狀態即可，即只賠償車輛的修理費，而不賠償所謂的“貶值損失”。

另一種意見則認為應當予以支持，其理由是：首先，事故車輛雖然經過維修，但很多方面都會受到影響，車輛的使用價值受到損害，這種損失是客觀存在的。其次，車輛貶值損失是現有財產價值的減少，屬于直接損失，而不屬于可得利益減少的間接損失。車輛被撞壞盡管經過了修復，但因配件的新舊磨損差別就導致組裝后性能衰退，就不要說原廠配件和小廠配件的差別了，這就像人受了嚴重創傷后，盡管經過搶救治療也不能回復如初一樣，車輛的價值損失是客觀存在的。盡管是摸不著車輛事故司法鑒定多少錢，但是可以看得見、感受得到的，不能以交易與否為標準。最后，財產損害賠償的首要原則，應該是全面賠償原則。只要損害與侵權行為存在因果關系，有多少損失，就要賠償多少，經過鑒定，賠償數額就可以確定。筆者對此意見是持肯定態度的，并發表如下看法：

首先，直接損失是權利主體現有財產價值的減少，而間接損失是權利主體可得利益的落空。而當車輛發生事故后，雖然經過維修，但車輛的實用性、操控性、安全系數通常會受到影響，車輛的使用價值會有所下降，也就是說，事故發生后其估值降低是不言而喻的，因此，車輛貶值損失應該為直接損失。盡管《機動車交通事故責任強制保險條款》第十條第三項將事故車輛修理后的價值損失認定為“間接損失”，但這是對事故車輛損失的忽略，該損失如果不被認定、不予賠償，對受損車主是不公平的。

其次，車輛貶值是一般人感覺不到的，只有車輛所有人和技術內行才會體會到，屬于隱性損失，這個損失通過專業的評估機構可以鑒定出來。在司法實踐中，事故車輛的修理費往往由公安交通管理部門指定價格認證中心評估確定，但在實際修理中可能會出現不該修、不該換的的零部件而予以維修更換現象，人為地擴大了損失。如果一方當事人提出異議起訴到人民法院，人民法院就可以委托具有司法評估資質的經隨機選擇的機構進行評估，其結論的公平、公正，易被各方接受。如果仍有異議，也屬正常，異議是否成立可由法院裁判，而不能顧慮當事人提異議就對該損失不予認定和賠償。當然，對于小事故造成車輛某些非重要部件的損壞，經過修復或零件更換是完全可以恢復的，法官可以根據日常生活經驗來認定不存在貶值損失。

最后，支持車輛貶值損失并非無法可依，雖然《道路交通安全法》并沒有設立車輛貶值損失這一賠償項目。但我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七條第二款、第三款規定：“損壞國家的、集體的財產或者他人財產的，應當恢復原狀或者折價賠償”。“受害人因此遭受其他重大損失的車輛事故司法鑒定多少錢，侵害人并應當賠償損失”。可見支持車輛貶值損失是有法律原則性規定的。此外，《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交通事故中的財產損失是否包括被損車輛停運損失問題的批復》中，也引用了《民法通則》的上述規定。并指出“在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中，如果受害人以被損車輛正用于貨物運輸或者旅客運輸經營等活動的，要求賠償被損車輛修復期間的停運損失的，交通事故責任者應當予以賠償。”該批復屬法理學上的三段論結構：大前提──小前提──結論。這明顯體現了最高法院對這一損失賠償的支持態度，據此對交通事故導致的車輛貶值損失就不能區別對待。所以車輛貶值損失應納入賠償范圍予以支持。

有人擔心賠償貶值損失會加大義務人的賠償責任，鑒定結論也會出現畸高畸低的現象，給審判活動帶來難度。筆者認為這種顧慮也是不必要的，我們不能因噎廢食，應當本著尊重事實，公平司法的原則處理這一社會矛盾。如果貶值損失不能確定的話，就進行司法評估，有損失就賠償是符合我國民法立法原則的。但是目前此類評估機構較少，若要對所有事故車輛進行評估，僅有的評估機構尚不能擔負如此繁重的任務，所以建議司法行政主管部門多審批幾家評估機構，出臺車輛貶值損失評估的具體操作規范和制約機制車輛事故司法鑒定多少錢，以適應評估市場的需要，同時也給他們提供公平競爭的平臺。再者就是建議從立法上修改對車輛損失性質的認定，把貶值損失認定為直接損失予以賠償，這樣就有效的保護了司法的統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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